情歌【all27】chapter.13

Chapter.13

 

【可是那然后呢】

 

白兰的血的味道和热度、Virgilio翻飞的头颅和溢出的鲜血、骸呢喃的话语，一切的一切糅杂在一起飞速的旋转着，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离心力而飞脱出去，犹如在搅拌机中一样，似乎要将本来就是一团混乱的思绪进一步搅合至一塌糊涂。又像是慢动作的影片，每一帧都那样清晰，缓慢清晰的像是要让人刻骨般得铭记，手背上的属于Virgilio碎片的温度，浓郁的让人窒息的血腥味，还是那双无神的蓝眼睛，或是骸随着残酷的话语喷洒在脖颈处的鼻息，都清晰得仿若再现。

 

不断不断地，不断不断地重复似乎要将人逼到忍无可忍——

 

现实总是一把尖刀，足以划破任何的任性和侥幸。幻想中本以为的种种，迎上去只是鲜血淋漓。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自己早就没有权利去追求归宿和爱什么的，完美的符合马斯洛理论，早就应该预备好的。不是孩子不能再用天真无知来做借口了。Virgilio也好白兰也好，都一样，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都是自己造成的。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都是我。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的存在只会带来伤害的话，那么存在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没有存在的理由了。

 

为什么活着呢?

 

去死吧。

 

活着只能伤害别人，只能伤害你最亲近的人。

 

可是自己连死都没有办法做到，明明害死了很多人。

 

死死死死死死死——

 

「你在干什么？！」白兰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阵一阵地泛着红黑，四肢无力到了极点，勉强用火焰幻化的白龙被轻松躲过，以至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罗莎将一把银色的匕首插入纲吉的胸口。

「你放心，他不会死。」罗莎紧皱着眉头，冷淡地说道。

白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死死盯着罗莎，表情有些阴狠又夹着些许担忧和困惑。

「你不用那么看我。」没有在意白兰的表情，罗莎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扶住晕过去的纲吉，自顾自的将匕首拔下来，匕首上的血液呈现着一种粘稠的暗紫红色，而非常人的鲜红色。

 

罗莎甩了甩匕首，在太阳照射下，被甩到地上的和匕首上的血都开始沸腾起来，冒着小气泡和白烟，并发出『呲啦』的细微却刺耳的声音，不一会就全部被蒸发掉。

 

罗莎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白兰震惊的神情，微微翘起嘴角，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只是想把他还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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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个人的观点而言，我认为阿纲没有死。」云雀离开后，长时间的沉默后reborn第一个开口，用眼神压制住了开始略微躁动的众人后，reborn才接着说道，「如果他死了我们至少应该会找到他的遗体或者指环，白兰刚刚传来的消息的确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换句话说——」

「他看不到沢田是活着的，也没法证明他就一定死了，是这样么。」拉尔·米尔奇接过reborn的话道。

「的确阿纲的消失非常奇怪，」山本武皱着眉头说道，手情不自禁的握紧放在膝头上的时雨金时，「我们看到的只有阿纲的血和衣服的碎片，没有看见他离开的痕迹也没有血迹，白兰和尤尼也看不到阿纲的下落，这一点太——」

 

『砰！』

 

椅子翻倒在暗红色地毯上的沉闷撞击声打断了山本的分析，狱寺带着一副无法忍耐的焦躁表情急匆匆的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往外走。

 

没有，没有办法继续坐在这里等待了，所有的疑点都清晰得一目了然，但是却没法找出一个明确的能够解答一切能够找到那个人的头绪，想要帮助想要寻找那个人的心情没有办法让他坐在那里反复咀嚼那些已知的信息，像开一场寻常的总结会议那样无所事事。

 

他想去找他。

无论用什么办法，他想要亲自去找他，他怎么能放他这样不知何地、不明生死的一个人呢?

他想要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双手去确认他的安全，那个他已经打定主意追随一辈子的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无力呢？想要帮助十代目，成为他的左右手，想要『一直一直跟随着他』从来都不是只是说说而已。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希望能够站在他身边，这个愿望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也发过誓要好好守护他，但是为什么就是总让他受到伤害呢。无论是两年前还是现在，为什么自己的无能没有丝毫改变呢？

 

为什么我不能护他周全呢？

为什么受到伤害的都是那么善良的十代目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我所想要的不过是跟随在他身边，陪着他、保护他，给他我所能及的最好，不只是因为他是我的首领。其实不管他是十代目或是其他别的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是他便好，只要是沢田纲吉便好。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好呢?

 

「在阿纲回来之前，我们先来谈谈守护者的问题吧，」狱寺离开后和玛蒙和斯夸罗也一起回瓦利安了，看着缓缓合上的大门，reborn微微低下头拉了拉帽檐，「我当时说过了吧，守护者的要求是要能够守护彭格列十代首领。蠢纲那家伙一直顾及你们的感受，但是好歹你们也应该要有自觉才是。你们也当了几年的黑手党，也应该明白所谓的黑手党，尤其是高层，不是整体打架比试一对一，管理一个像彭格列这样庞大的黑手党，武力只占了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需要智慧和家族成员之间的向心力，当初选择纲吉当十代目也是因为他保护家族成员的心情。」

reborn看了看众人，任沉默蔓延了十几秒。

「还记得当时和瓦利安争夺指环的事情么，虽然是xanxus自己假传的死焰令，但是其中所蕴含的理由你们没有想过么，你们是因为自己的武力和想要保护首领的心意所挑选出来的守护者，因为要求守护者要在可以保护自己的情况下，守护在首领身边保护他，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没有资格站在boss身边保护boss。」

 

「只是你们有那个力量和想要保护阿纲的心意，事实上却并没有保护好他。这是他的错误，也是你们的。」

reborn从位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雕花的大门，离开了气氛沉重的会议室。

 

『这是他的错误，也是你们的，』reborn苦涩的想着，『同样也是我的。』